最危险的时候父亲用血肉之躯护住他,疼痛之余,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他的脸上,是父亲的血,他浑身发颤,紧紧的抓着父亲的衣襟,却没能挽留住他。 她无力的趴到办公桌上,感觉自己好像在白茫茫的大雾中行走,什么都抓不到,什么方向都无法确定……
医生很快给他输液,车子划破凌晨的寒风,朝着位于中环的私人医院开去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知道陆薄言只是在安慰她。
这天苏亦承下班的时候,接到了从洛氏的董事长办公室打来的电话,老洛约他见面。 “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情况很不乐观。”医生摘了口罩说,“你父母全身多处骨折,头部受到严重的撞|击,如果48小时内不能醒来的话……很有可能……会成为植物人。”
“晚安!”苏简安回了自己房间。 苏简安做坏事……有点挑战他的想象力。
那个时候陆薄言离她那么近,她却不知道,更不知道他病了。 别墅内外明显都是精心布置过的,大门口站在高大英俊的侍者,天气冷的缘故,酒会在别墅内举行,但花园还是被各种氛围灯点缀得美轮美奂。别墅内灯火通明,悠扬的音乐声不时传出来,伴随着一阵阵欢声笑语。
苏简安走出去,自然而然的挽住陆薄言的手,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其实你的每一篇采访我也都看过。所以……我们半斤八两啦!下去吧!” 苏简安松了口气。
聚完餐,大家都还不尽兴,有人提议转场KTV,苏简安抱歉的说她不去了,大家也理解,让她回家开车小心。 再者就是陈庆彪那帮人,她担心他们会使用什么极端手段来抢夺外婆的房子。
现在想想,那短短的几天是他和洛小夕最开心的日子。 陆薄言并不关心韩若曦为什么要做检查,淡淡说了句:“慢走。”
先前理智和私心在她的脑海里博弈。 那头的苏亦承愣了愣:“沈越川去找你了?”
包间里的康瑞城已经恭候多时了,松开怀里的女人示意她出去,对着韩若曦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坐。” 怎么才能解除韩若曦和康瑞城的威胁?
然而 苏简安摇摇头:“上飞机前给我打了个电话,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,也没人能联系得上她。”
陆薄言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一个吻,“睡吧。” 旁人只是觉得奇怪这个男人明明长了一副万里挑一的好模样,明明衣着光鲜气质出众,额头上却狼狈的挂着血痕,衣领也有些歪斜,神情悲怆空茫。
他的目光那样深沉,像黑寂的夜空,只有无边无际墨色,深不见底。哪怕全世界都仰起头看,也看不懂他的目光。 如果洛爸爸和洛妈妈出什么事,苏简安不怀疑洛小夕会做傻事。
其实,这么近的距离,她身上的香气时不时就钻进他的鼻息,已经打扰到他了。 他攥住苏简安的手:“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可是这么好的机会,韩若曦为什么不去和陆薄言提条件,反而来找她? “告诉他们会议推迟,你马上去医院找萧芸芸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自己?”江少恺问。 冬夜的寒风凛冽如刀,坍塌的楼房成了废墟,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。
不告诉他,陆氏至少还有最后一线生机,他不必去冒险。 “就因为早上的事情?”陆薄言不可置信。
陆薄言眯了眯眼:“说给我听听。” 但自从穿惯了黑白灰套装后,她也跟着苏简安喜欢上了低调,追求得体多过性|感,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抹胸长裙,佩戴一套精致的钻石配饰。
陆薄言摸|摸她的头,下楼。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,这几天她经常这样,莫名的乏累困顿,但一抽烟,这种感觉又消失了。